与皇帝的书信互动,减轻了他的忧虑不安。
因为皇帝应该是来真格儿的,在书信中还询问初镇辽西需要带多少蓟镇人马。
皇帝还给出了自己的估算,那就是一万。
这已经极大地出乎了戚继光的预料,他以为能带两三千兵,就已经是极限了。
“万岁对辽兵甚为不满啊!”戚继光思来想去,好像只有这个理由。
以一万精兵为根本,镇得住场子。
原地的驻军就能够裁弱留强,并进行严格训练。
朱翊钧想得也挺好,等整顿完京营,再训练个大半年。
就可以调两三万人马,分到蓟镇和辽西。
加强蓟镇是确保京师安全,并伺机出边作战; 辽西安定,便能开启移民实边的计划。
至于为什么调戚家军,除了信任戚继光,还因为戚家军有与倭人作战的经验。
朱翊钧的目光,堪称长远,已经想到了十年后的事情。
谁让他是穿越者,能作弊呢!
你就说努尔哈赤冤不冤,丰臣秀臣气不气。
还没动手呢,甚至连想法可能还没有,人家已经给你安排上了。
停下笔,戚继光长出了一口气。
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,他才发现屋内光线已经暗了下来。
“万岁也是殚精竭虑,富国强兵之心与张相无有不同啊!”
戚继光似乎看到了皇帝坐在御案前苦思冥想,还不时起来走动。
“不知道用了几天时间,才费尽心力地琢磨出这战阵?”
戚继光轻轻叹了口气,这皇帝有英主之象。
如果躺平享受,大明虽积弊丛丛。
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支撑个几十年,还是没有问题。
可皇帝要励精图治,要中兴大明,那就得劳心费神。
或许还要背上昏君、暴君的坏名声。
就像张居正,因循守旧,上尊天子,下睦群臣,能安稳终老。
大家都已经习惯了这般混吃等死,可老张这个大聪明,非要穷折腾。
“这不行啊,国穷兵弱,百姓活得苦,得改革啊!”
“这不行啊,官员懈怠,行政效率低下,得考成啊!”
“那不行啊,田地都被权贵官商占了,还隐匿不缴税,国家没钱哪!”
“那也不行啊,赋税徭役制度太繁琐,百姓不堪重负,得用一条鞭啊!”
好嘛,就你是大聪明,啥都看出来,啥都看不顺眼。
砸人饭碗,断人财路,这事儿也是人干的?
多少人咬牙切齿地痛恨,就等着反攻倒算,把老张挫骨扬灰呢!
戚继光知道,自己的荣辱不在战功,而在上层的喜恶。
有张居正的全力支持,蓟镇官兵才能粮饷充足,才有强大的战力。
眼瞅着张居正病势难医,如果没有圣眷,他就会处在风口浪尖。
他已经被打上了张党的标签,又手握重兵。
不拿下他,倒张派岂能放心?
这段日子的忧惧便是如此,可皇帝的态度,似乎让他看到了转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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