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府内。
张居正满脸疲惫之色,但心情看起来却是好的。
游七脸上是复杂的神情,猜测着皇帝亲临的目的。
对于忌讳,他也是知道的,心中不免惶恐不安。
“不必担忧。”张居正笑着安慰道:“本相心甚慰,也甚欢喜。”
停顿了一下,他脸色严肃起来,告诫道:“此事干系重大,你要守口如瓶,更要管好下人。”
游七赶忙应承道:“老爷放心。小的也是猜测,其他人更不认识,只知是贵人来探望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张居正终于松下口气,说道:“累了,休息一下。”
游七上前扶着张居正调整好姿势,看着老爷闭上眼睛,呼吸均匀了,才悄然退出。
“老爷很高兴,一身轻松的样子。看来,万岁亲来探望,是好事啊!”
“是啊,谁能有这么大的面子。万岁来讨教遗策,就是对老爷的最好安慰。”
游七叹了口气,他是知道大夫所下诊断的。
现在他也放下心来,觉得老爷的身后荣辱已经没有问题。
就坐在门外的小凳上,游七胡思乱想着,又时刻听着屋内的动静。
……………
马车颠颠簸簸,离京城是越来越近。
小窗的帘子挑开,现出一张须发皆白的老脸。
稍感凉爽的风吹过,缓解了车内的闷热。
“老先生,打开车帘能凉快些。”车把式好心地提醒道:“能看到城墙了。”
车帘被大挑开,老者盘腿坐着,正在车把式身后。
“还不算太热。”海瑞呵呵笑着,“比海南强多了。”
“哟,老先生是从海南来的?”车把式现出惊异之色,“是不是最南边,到了天涯海角了?”
海瑞笑道:“倒是有这个叫法。”
“那得几千里路吧?”车把式啧舌道:“老先生这路上走了多长时间?”
海瑞不用算,都记在心里。
他望着越来越近的城池,感慨道:“两个多月,可真是不近哪!”
先渡海到广州,再走陆路到杭州,坐上船才算轻松,一路沿运河直到通州。
当时虽有海船,但都是商运,就是载人,也是临时的。
因为人们都觉得海上风险大,从南到北,从北到南,多是走运河为主。
海瑞在京城任过官,还被关在监狱里很长时间。
离城只有三四里地的路子,海瑞便发现与自己记忆中的不同。
道路已经是三合土夯筑,坚实平整,路旁挖了排水沟,栽了树木。
再往前走,便是道路两旁的商铺和房屋。
已经建起了不少,还有的正在修建,人声喧嚷,劳工们在忙碌着。
商铺外有两米的距离垫起了两砖来高,铺着青砖,供行人走动。
人行道之下,才是车辆行驶。
每隔一段距离,还有斜坡,供车辆上去停放。
“朝阳门,没错啊!”海瑞抬头看了一眼已经不远的城门。
“老先生,这两三个月,京城变化可不小!”车把式笑着介绍道:“您进城再看,改变更大。”
海瑞点着头,并没有多说什么,只是用心地观察,若有所思。
皇帝突然召他回京,并没有说得具体。
可不管是面圣后不用,还是委以官职,海瑞都有心理准备。
宦海沉浮,海瑞的仕途更坎坷,皆因其倔强,眼里揉不得沙子。
在很多官员眼中,海瑞就是个愣头青,不懂人情世故,避之而不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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