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来,万岁对张相的赞赏皆源于此。”申时行恍然,似有所悟。
不仅是他,看到此匾的官员们都深受震撼。
这既是最高的荣誉,也是对他们的点醒和鞭策,说是警诫也可。
“私心为重,趋利避祸,不是万岁对忠臣的标准,必不得信重。”
“还是张居正迎难而上、勇担重任的行事风格,才最得万岁赞赏。”
张鲸带着人昂然而去,留给众人的或是恍然大悟,或是羞惭,或是凛惧,不一而足。
时间到了,众人思虑不一,排好班次,随内侍进到殿内。
“万岁驾到!”随着内官有些尖厉的声音,众臣跪倒。
朱翊钧面色沉静地走上台阶,升座,扫视着少了近半的官员,向上抬了抬手。
“众卿平身。”
皇帝的声音沉稳而清朗,但听到众臣耳中,却似乎比平日更增威严。
是啊,张居正已逝,冯保抄家,李太后退居内宫。
虽没有正式宣布,也不需要什么正式宣布,皇帝便已经亲政一个多月了。
亲政之后,倒也没有什么惊人之举。
可谁能想到,会突然发作。
天子一怒,血流漂杵。
不知此番,会有何种程度的腥风血雨,又会是何罪名?
“宣旨。”朱翊钧看了一眼旁边的内官。
内官躬身领旨,上前展开旨意,大声诵念起来。
“……张四维包藏祸心,阴结奸党,掀舆论,坏新政,谤谋国忠臣,毁国之柱石,罪不可恕……”
众臣凛然,都知道既已被定为“奸党”,一场大狱在所难免。
而死刑和抄家的三条大罪中,除了谋反和叛逆,就是奸党。
“……奸党成员有李植、顾允、雷士桢、杨寅秋、张鼎思、丁此吕、张文熙……”
随着一个个名字念出,众人已不意外。
多以言官为主,正是张四维一派倒张的主力成员。
正是明朝的制度,使言官成为既让人讨厌,却又能量巨大的群体。
披着正直的外衣,以捕风捉影的弹劾来刷名声,于国家并无益处。
要知道,言官与后世的纪检还不一样。
他们看谁不顺眼,看谁身处高位,就定谁为目标。
不管有没有证据,听风就是雨,胡编乱造为常事。
“蹦得高,摔得狠哪!”申时行听着这一个个名字,猜测着皇帝大怒的原因。
要说结党,确实不冤枉。
但要说奸党,这罪名还是大了。
“结奸党,掀舆论,坏新政,谤忠臣,毁国基……哪个更是令万岁震怒的罪名?”
余有丁垂下眼帘,急速思索着。
张四维一伙刚刚制造舆论,要对张居正下手,还没有实质性的行动。
清除张居正的党羽,也才从吏部尚书王国光开始。
对于新政的废除,虽然是早晚的事情,但也要步步展开,还未显露出来。
“毁国基,这又是从何说起?”
众人猜测着,各有各的判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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