富婆别喂了，我真的不吃软饭

雪悦国际的旋转门裹着晚风将沈杰送进大堂时，他腕间的手表刚跳到六点五十八分。</br>

水晶灯的光像碎银般落进瞳孔，他摸了摸西装内袋的相机发票，那硬壳边缘硌得胸口发疼——这是给姜雅琴准备的二十岁生日礼物，本打算等她考完研再送，可现在...</br>

"沈先生？"穿墨绿制服的门童弯腰致意，"姜女士在云顶餐厅，我带您上去。"</br>

电梯镜面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。</br>

沈杰望着数字从1跳到28，喉结动了动。</br>

三天前姜雅琴说"姑姑想见你"时，他正蹲在仓库清点破损的生鲜箱，手机屏幕亮得刺眼。</br>

姜映瑶是谁？</br>

姜氏商贸的当家人，姜雅琴父母去世后把她接到身边的姑姑，在商海翻云覆雨二十年的女人。</br>

这样的人约他吃饭，哪是"见一面"那么简单？</br>

云顶餐厅的玻璃幕墙外，晚霞正把海面染成酒红色。</br>

沈杰刚转过雕花隔断，就听见姜雅琴清浅的声音："姑姑，我和他在一起很开心。"</br>

穿香云纱旗袍的女人正用银匙搅动红茶，闻言抬眼。</br>

她眼角的细纹被恰到好处的妆容遮住，目光却像淬了冰的刀锋，扫过沈杰时顿了顿——姜映瑶，和姜雅琴有三分相似的眉眼，此刻正端着骨瓷杯，杯沿压着半片唇。</br>

"阿瑶。"沈杰点头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西装袖口。</br>

他注意到姜雅琴正捏着银刀，刀背在骨碟边缘压出浅痕，发梢被空调风掀起，露出耳后那颗小痣——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。</br>

"坐。"姜映瑶抬了抬下巴，示意侍者拉开主位旁的椅子。</br>

沈杰刚坐下，就闻到若有似无的沉水香，混着餐厅里松茸汤的鲜甜，熏得人太阳穴发涨。</br>

"小沈今年二十二？"姜映瑶夹起半只澳龙，虾钳在瓷盘上磕出轻响，"听说在做社区生鲜？"</br>

"是，从大学城周边的便利店开始。"沈杰接过侍者递来的银叉，金属柄有些凉。</br>

他瞥见姜雅琴正用公筷给他布菜，青瓷碟里堆着切成薄片的和牛，"目前覆盖七个小区，复购率能到41%。"</br>

"41%？"姜映瑶挑了挑眉，"大学城的学生能有多少消费力？"</br>

"学生是流量入口。"沈杰放下叉子，指节抵着桌沿，"他们毕业会搬到周边小区，家长来探望会跟着买，现在我们的客户里，35岁以上占比已经到28%。"他顿了顿，想起万子瑶画的"万隆超市"，声音轻了些，"其实...是想让普通人买得起新鲜菜。"<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