富婆别喂了，我真的不吃软饭

姜雅琴突然笑了，眼尾弯成月牙。</br>

她伸手碰了碰沈杰的手背，指腹还带着刚才端汤时的温度："他总说，菜市场的奶奶凌晨三点去进货，我们帮她们省半小时，就是赚良心钱。"</br>

姜映瑶的筷子停在半空。</br>

她盯着沈杰袖口磨损的线脚——那是上周帮客户搬货时勾破的，又扫过他腕间褪了色的红绳（是他妈用旧毛衣拆的，说能挡灾），忽然笑出声："雅琴说你像块糙石头，倒真没说错。"</br>

气氛骤然凝固。</br>

沈杰感觉后颈的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，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，却被姜雅琴抢先："糙石头怎么了？"她把喝了一半的红酒推到沈杰面前，"我就喜欢他手上有茧，说话不绕弯，不像那些...那些只会背财报的。"</br>

最后几个字说得含糊，沈杰却听懂了。</br>

前世他追伍芷清时，也在这种高档餐厅吃过饭，当时他攥着借来的领带，听伍芷清说"李公子新提的保时捷真好看"。</br>

可现在对面坐着的姑娘，正用涂着裸色甲油的手，把他碗里的鱼刺一根根挑干净。</br>

"雅琴。"姜映瑶放下筷子，声音沉了些，"去把我包里的丝巾拿来，刚才落沙发上了。"</br>

姜雅琴刚起身，沈杰就看见她偷偷冲自己眨了下左眼。</br>

等那抹鹅黄色身影消失在隔断后，姜映瑶突然说："小沈，知道我为什么让雅琴读金融？"</br>

沈杰摇头。</br>

"因为她父母走的时候，公司账上趴着三千万坏账。"姜映瑶端起红酒杯，杯壁上凝着水珠，"那时候她才十四岁，蹲在我办公室哭，说''姑姑我想回家''。"她喝了口酒，喉结滚动的样子像在吞咽什么，"我带她去医院看她爸爸最后一面，他抓着雅琴的手说''要找个能护着你的''。"</br>

沈杰的指甲掐进掌心。</br>

他想起姜雅琴偶尔会在深夜对着旧照片发呆，想起她总说"我家以前阳台上种满绿萝"，原来那些温柔的碎片下，埋着这样的刺。</br>

"我不是要棒打鸳鸯。"姜映瑶突然笑了，眼尾的细纹里却没温度，"只是...雅琴从小到大，想要的东西太多。"她指节敲了敲桌面，"上个月她要投资你的生鲜车，我没拦；前几天她要把奖学金借给你周转，我也没拦。</br>

但今天见了你..."</br>

"姑姑。"姜雅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</br>

她抱着酒红色丝巾，发梢还沾着隔断后绿植的水珠，"沈杰不是东西。"</br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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