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雨柱睁眼望向天花板。</br>
这里不是家,是囚笼。他能感受到走廊外,食堂里,车间内,无数道视线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。</br>
同情、幸灾乐祸、监视。</br>
他像被关进笼子的猴子,暂时安全,却失去行动自由。</br>
留在这里,迟早会被这潭死水吞没。他猛地坐起身,决策已定。</br>
必须离开。沿着晓娥留下的线索,去港岛。</br>
可如何走?他是“重点保护”的受害者,更是“重点观察”的对象。</br>
任何异常举动,都会引来麻烦。</br>
第二天,何雨柱照常去食堂上班。他一言不发,埋头干活。切菜刀声比平时响,颠勺动作更用力,将所有烦躁发泄在锅里。</br>
李怀德背手晃进厨房,绕着何雨柱灶台转。</br>
“柱子,情绪不对啊。”李怀德阴阳怪气。</br>
何雨柱将炒好的菜重重扣进盘子,溅起的油星险些烫到李怀德。</br>
“李副厂长,您要是闲着,就去车间看生产。我就是个厨子,没那么多花花肠子。”</br>
“嘿,你这脾气!”李怀德不怒反笑,“我关心你。你现在孤家寡人一个,厂里就是你的家。有什么思想问题,要主动跟组织汇报嘛。”</br>
何雨柱擦手,转身正视李怀德:“我唯一的思想问题,就是想不通,为什么我一颗红心向着革命,到头来却家破人亡!我想为厂里,为国家,做更多贡献!而不是天天在后厨,听某些人说风凉话!”</br>
他说得义愤填膺,声音不大,整个后厨安静下来。</br>
李怀德被这番话顶得一愣,正要发作,杨厂长秘书匆匆跑进。</br>
“何师傅,杨厂长请您过去。”</br>
何雨柱看都没再看李怀德一眼,解下围裙,跟着秘书就走。</br>
李怀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</br>
到了杨厂长办公室,杨厂长正泡茶。</br>
“坐。”杨厂长指了指对面椅子。</br>
何雨柱坐下,腰杆笔直。</br>
“昨天王领导对你印象很好。”杨厂长开门见山,“说你是个好苗子,就是受了拖累。”</br>
何雨柱低头:“我给厂长,给王领导丢人了。”</br>
“不,你没有丢人。”杨厂长推过一杯茶,“你是个受害者。组织上都清楚。不过……”</br>
他话锋一转,“你昨天在院里打人的事,影响不好。刘海中他们虽有错,但你毕竟是先进工作者,要注意方式方法。”</br>
何雨柱猛地抬头:“厂长,他们要撕封条,要冲进我家!那是我家!我老婆跑了,家也封了,他们还要刨我那点念想!我再不动手,我就不是个男人!”</br>
杨厂长看着他通红的眼睛,叹气:“你的心情我理解。这事,街道办已压下去。刘海中他们也写了检讨。以后,别这么冲动。”<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