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是凌晨开始下的,等顾云归醒来时,窗外已经成了白茫茫一片。</br>
雪花还在簌簌往下落,把顾宅的屋顶、花园都裹成了,连远处的海面都朦胧成一片,天地间只剩下纯粹的白。</br>
方厌青正趴在窗边看雪,米白色的羊绒衫衬得她像融进了雪景里,只有发梢的焦糖色格外显眼。</br>
听到动静,她回头时眼睛亮晶晶的:“哥,你看!雪下得好大!”</br>
顾云归走过去,从身后环住她的腰,下巴搁在她发顶。</br>
掌心触到她腰间的弧度,比一周前丰润了些,手感软乎乎的。他低笑:“这么大的雪,想出去堆雪人?”</br>
方厌青摇摇头,往他怀里缩了缩:“不想,外面冷。” 她更想就这么靠着,听着他的心跳声,看雪落满整个庭院。</br>
两人静静待了会儿,顾云归的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起来。</br>
他掏出来看了眼,屏幕上跳着 “张楚然” 三个字,后面跟着个俏皮的猫咪表情。</br>
他松开方厌青,走到阳台接起电话,寒风卷着雪沫子扑在脸上,带着清冽的气息。</br>
“顾云归,起床了吗?” 张楚然的声音带着笑意,背景里隐约有汽车鸣笛,“你看东海的雪没?下得也太大了!”</br>
“刚醒。” 顾云归看着远处被雪覆盖的码头,“小学姐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?你家的那个小屁孩回去了?”</br>
“没事就不能找你了?”</br>
张楚然轻笑,“我前几天陪着我小姨家的小屁孩出去玩了玩,刚回东海,现在外面在下大雪,突然想看场电影。人家都说,大雪天和情侣约会最配了,你要不要赏脸?”</br>
顾云归瞥了眼屋里,方厌青正低头戳着手机,侧脸在雪光里显得格外柔和。他沉默片刻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:“几点?”</br>
“就现在啊,我刚到商场,巨幕厅的票我都买好了。” 张楚然报了个地址,“快点来,迟到了罚你 ....嗯....”</br>
“罚我什么?”顾云归轻笑。</br>
“罚你陪我看电影!”</br>
“知道啦,等着我。” 顾云归挂了电话,转身回房时,正好撞见方厌青抬头看他,眼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。</br>
“谁呀?” 她小声问,手指绞着衣角。</br>
“一个朋友,约我出去。” 顾云归没细说,拿起外套穿上,“你在家乖乖待着,等我回来。”</br>
方厌青点点头,没再追问,只是在他转身出门时,悄悄走到窗边,看着他的黑色大衣消失在雪地里,身影很快被飘落的雪花模糊。</br>
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还没完全恢复的脚踝,指尖轻轻蜷缩起来,眼底的光像被雪打湿的火苗,慢慢暗了下去。</br>
而顾云归坐进车里时,还在想着方厌青刚才的眼神。</br>
他扯了扯衣领,发动车子,黑色的奥迪 RS7 碾过厚厚的积雪,朝着市中心的商场驶去。</br>
“唉~世上安得两全法。”</b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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