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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远方在道口县干部大会上提出的十年发展目标，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到省里和更上面的层级，成了不少人茶余饭后争相嘲讽的谈资。</br>
“好大喜功”“信口开河”“夸夸其谈”“浮夸风”“不成熟”“不稳定”—— 这些标签被牢牢贴在他身上，仿佛仅凭那串数字，就能给这个县委书记的能力下判决书。</br>
在嵩州的省委办公大楼里，距离省委常委会开始还有十分钟，会议室门外的走廊上已经热闹起来。</br>
省委书记秦英凯和省长周研还没走进会议室，就听见里面传来阵阵议论声，话题正是道口县委书记董远方在全县干部大会上 “放了颗卫星”。</br>
“当初，我对他进朝阳市委班子就保留意见，太冒进，不够成熟。”</br>
省委组织部部长闫和平阴沉着脸，手指在公文包上无意识地敲着。</br>
之前他们在朝阳市的布局没捞到好处，董远方 “功不可没”，他自然不会给什么好评价。</br>
“这种人怎么能担任县委书记？如果在嵩州，连个乡长我都不会让他干。”</br>
江原省委副书记、嵩州市委书记谭江峰接过话头，语气里满是不屑。</br>
作为左家在江原省的代言人，他对处处 “碍事” 的董远方本就没好感，此刻更是毫不客气。</br>
这话刚落，秦英凯和周研正好推门而入。</br>
周研脸色瞬间沉了下来，目光直看向谭江峰：</br>
“谭书记，这样评价我们江原省的一个县委书记，不合适吧？”</br>
会议室里的空气顿时凝固了。</br>
大家都知道周研是董远方的老领导，却没料到她会如此直接地护短。</br>
“周省长，大家就是会前闲聊，没别的意思。”</br>
省纪委书记池建设连忙笑着打圆场，给谭江峰递了个眼色。</br>
秦英凯走到主位坐下，清了清嗓子，原本嘈杂的会场瞬间安静下来。</br>
“大家聊得都挺热烈。”</br>
他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点了点。</br>
“正式开会前，我觉得可以开个小范围的民主生活会 —— 就聊聊这位被当地老百姓戏称‘董大炮’的同志，大家畅所欲言嘛。”</br>
众人面面相觑，没人敢接话。</br>
刚才还唾沫横飞，此刻却像被按了静音键。</br>
“刚才大家不是聊得挺起劲？现在怎么都哑巴了？”</br>
秦英凯的语气渐渐严肃起来，目光扫过全场。</br>
“董远方这位同志，我见过。”<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