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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忽然开口，打破了沉默。</br>
“在我印象里，是位很谦逊、稳重的基层干部。刚才谭书记说，如果在嵩州，连个乡长都不让他干。”</br>
秦英凯抬眼看向谭江峰，“我不知道董远方同志能不能干好乡长，但我知道他担任济水市一个乡的副乡长时，开发了景区，建了乡镇企业园区，实现了村村通路，那个乡后来成了当地最富裕的山区乡镇。”</br>
有了秦英凯开头，了解董远方的常委们陆续开了口。</br>
省委常委、常务副省长齐振邦放下手中的茶杯，接过话头：</br>
“大家去过济水市吗？那个县级市市中心的城市综合体，规模大气，规划超前了至少十年；还有他拉来的炼油项目，盘活了济水钢铁 —— 这些事，董远方都是身先士卒冲在前面。”</br>
他顿了顿，看向谭江峰，语气里带着几分意有所指：</br>
“说到这里我倒想起，当初布文矿务局谁都不愿去，不也是董远方临危受命？他把一个濒临破产的矿务局改制成现在的大型铜业集团。如今的江原铜业，是我们省前十的纳税大户，一把手享受正厅级待遇。如果当初没调他走，现在人家早就是正厅级了。怎么在谭书记眼里，连乡长都不配当？”</br>
齐振邦和谭江峰本就不合，这番话像软刀子，精准地戳在了谭江峰的痛处。</br>
“我也觉得董远方是搞经济的好手。”</br>
省委常委、省政协主席贾望春没给谭江峰反驳的机会，接过话说道：</br>
“朝阳市开发区现在进驻了两百多家企业，再过几年，产值能占朝阳市的一半。当初他说要打造千亿产值的国家级开发区，不也没人信？现在再去看看，是不是已有眉目了？”</br>
一直没吱声的省委常委、宣传部长李菊芳也挺了挺肩膀：</br>
“之前省报报道过，他刚到道口县时，面对一穷二白的局面，还是坚持开工建设提了几年的十大民生工程。现在去看看，有些项目都已经完工了， 能把蓝图落地的，总比只会说空话的强。”</br>
秦英凯看着众人，端起茶杯喝了口水，会场里的风向早已悄然改变。</br>
他放下茶杯时，声音里带着一丝温和：</br>
“一个县委书记敢拿自己的仕途当赌注，敢在全县的干部大会上定目标，总比浑浑噩噩混日子强。至于能不能成，不妨让子弹再飞一会儿。”</br>
这话看似中立，却给这场议论定了调。</br>
谭江峰和闫和平脸色难看，却再没说什么 。</br>
他们不知道的是，秦英凯对董远方的好感，除了那些实打实的政绩，还有一大部分来自侄女秦墨的称赞。</br>
“好了，说正事吧。”</br>
秦英凯翻开面前的文件，“先讨论下一季度的经济工作……”</br>
会议正式开始，但刚才的议论像投入湖面的石子，在每个人心里都漾开了涟漪。</br>
董远方和他的 “十年目标”，注定还要在质疑声里，一步步往前挪。</b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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