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铺子里面贵客登门,所以碍事的千目像个小麻雀一样,被苏星汉三言两语的请了出去。
于是千目就在古玩一条街的街口来回的走,走累了便靠着街口的石狮子半站半坐。一手拿着半个豆沙面包,她一边慢慢的吃,一边不住的向街内张望。
她想找机会和明石说几句话,然而苏星汉像个<a href="https://www.qidianxin.com">新笔趣阁</a>子一样,坚决不许任何人私底下和明石接触,明石自己也像是全无灵魂的样子,对于一切都是无所谓的态度,包括对待她。
但是,据她感觉,他其实是喜欢和自己闹着玩的,至少,他绝对不讨厌自己。知晓她的真相,而对她不恐惧不厌弃的人,他是第一个,又因为她完全奈何不了他,所以他们之间势均力敌,非常平等。她不能、也不想利用他,他也并不想占她的便宜。
豆沙面包没有牌子,也没有包装袋,是街口一家奶茶店内的出品。千目吃完了手里的,感觉味道很不错,于是跑过去又买了一个,用纸袋子装着,小心翼翼的用手托着。那间铺子的门帘动了几动,这让她的心也跟着动了几动,明石从铺子里走了出来,这是他每天下午固定的活动时间,千目顾不得苏星汉还跟在他的身旁,撒开腿就跑向了他。
“出来吹风呀?”她没话找话的问明石。
明石有些惊讶:“你还没走。”
千目把手里的纸袋递给了他:“面包吃不吃?我买了两个,给你一个。”
明石接过纸袋,拿出面包咬了一口,一边咀嚼一边点了点头,然后把余下的大半个一股脑塞进嘴里。
千目这时笑眯眯的转向苏星汉:“你们要去云南啦?”
苏星汉,因为已经送走了贵客朱植,所以有了闲心,也能安安稳稳的说几句话:“没错,这两天就走。谢谢你啊,你都交了鉴定费了,还额外给他买东西吃,太客气了。”
这时,铺子老板大声的叫苏星汉,苏星汉闻声转身进了门,千目抓住机会,小声问明石道:“你去云南,带我一个好不好?反正我一个人,自己呆着怪没意思的。”
明石把手里的纸袋揉成一团:“我去是为了赚钱,你去是为了什么?”
“嗯……”千目似笑非笑的看他:“我去玩啊,我还可以给你做伴。除非你真的是gay,那个苏星汉是你男朋友,你嫌我跟着你碍事。”
明石把纸团放到了千目的头上:“我知道什么是男朋友,但他不是。我也不会带上你,因为我不知道苏星汉是更贪财,还是更好色。”
千目皱着眉头笑了:“什么意思?你怕苏星汉看上我呀?”
明石不置可否的看着她,看到最后,他问她道:“你多大了?”
千目犹豫了一下:“十七岁。”
明石心想十七岁和二十岁,相差不多,按年龄看是很合适的,不过男欢女爱对他来讲,实在是遥远到不可思议的一个词。他已经是通过所有途径,发疯一般的学习这世间的种种学问常识了,然而独自站在千目面前,他还是只感觉懵懂。
“你还是等我回来吧。”他最后告诉千目:“我不想带你。”
千目顶着一个纸团,几乎是想哀求他了:“我路上不会给你添麻烦的。”
明石转身要走,但临走之前他回了头,又道:“别打苏星汉的主意,我说了算!”
千目抬手拿下头上的纸团,恶狠狠的掷向了明石:“没人稀罕跟你走,你去死吧!”
说完这话,她迈步就走,走出几步之后回了头,她又有些后悔,害怕自己会一语成谶。铺子门口已经没有了明石,她这么又可爱又可怜的,又是大女孩又是小女孩的,他竟然敢这样不怜惜她!
千目有些生气,气得左手掌心隐隐作痛,烧灼的感觉顺着手掌的红线延伸开来,她需得紧紧的攥着拳头,才能让那只眼睛不睁开。
但是烧灼之感挥之不去,所以她沿着大街慢慢远行,要到阴暗角落里寻找猎物,释放掉这股子由怒而生的力量,顺便取得或多或少的收获。两天之后,千目又跑来这条街上,结果发现那间铺子门前一片冷清,她进门向老板一打听,得知明石和苏星汉今天下午要出发南下,所以这几天,铺子里的古董鉴定业务要暂停了。
而与此同时,苏星汉把一只拉杆箱塞进一辆吉普车的后备箱,然后带着明石上车坐到了后排。他们这一行一共是三辆吉普,朱植自己坐一辆,他们两个坐一辆,余下一辆装了三个保镖一样的彪形大汉。苏星汉很兴奋,临行前还把他爸妈的遗照找出来,恭恭敬敬的上了三炷香:“爸,妈,你俩的在天之灵这回就安息了吧,儿子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,现在已经成了有事业的人了。你俩保佑我这回一定要把十万块钱挣到手,我好拿着钱租个铺面,省得还得跟别人三七分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