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把遗照收起来,苏星汉带明石出去吃了一顿大餐,因为觉得明石是自己的福星,自从家里有了他,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变成了个好孩子。明石不像苏星汉那样踌躇满志,但是看苏星汉高兴,他也暗暗的有点欢喜。吉普车驶出城区上了高速,他看着车窗外崭新的风景,看了片刻,扭头转向苏星汉,握住了苏星汉的一只手。
苏星汉领教了他这个十指相扣的握法,莫名其妙之余,汗毛一起直竖,心想这小子成长环境那么变态,不会是缺爱缺得性向改变,看上自己了吧?
于是他慢慢的把手抽出来,想要向旁躲一躲。可是没等他开始平行移动,明石又把他的手抓住了。
苏星汉怕自己躲得太过明显,会惹恼他,于是把心一横,决定牺牲这只手的色相,不躲了。司机和貌似保镖的大汉们轮班开车,昼夜不休,花了大概两天的时间,进入了昆明地界。
这两天两夜,众人都是在车里度过的,明石丝毫不感觉痛苦,可以把身体扭曲成各种形状对付着睡觉,苏星汉只在下车撒尿的时候和朱植打过一次照面,所以心里有点犯嘀咕,感觉朱植对待自己,没有出发前那么恭敬热情了。
在昆明休整一晚之后,他们换了三辆吉普车,又上了路。苏星汉并不是个走南闯北过的,一出城区就分不清了东西南北,如今到了这千里之外的南国,越发两眼一抹黑,半条路都不认识。他和明石坐在车里向外望,发现吉普车已经驶上了一条盘山公路。
“我有点儿害怕。”他对着明石耳语:“他要是把咱俩卖了,咱俩都不知道怎么逃。”
明石低声回答:“别怕,有我。”
苏星汉感觉他这话纯属吹牛,所以都懒得理他。而吉普车先是在盘山公路上奔驰,跑着跑着公路没了,就只剩了盘山。山路崎岖如同石浪,若非车型强悍,真能跑着跑着就散了架子。苏星汉和明石如同两颗炒豆子一般,顺着惯性左摇右摆,时而撞做一团,时而左右分散。而在他二人忍无可忍之时,吉普车终于停了。
明石先推开车门跳了下去,结果发现面前停了一辆奇怪的新机器,据他所知,这东西应该叫做直升飞机。
这时,朱植也从另一辆吉普车后走了过来,他换了一身单薄简便的浅色唐装,背着手停在了直升机跟前,然后回头对着明石一笑:“前方没有汽车可以走的路了,所以我们得换乘它继续前进。”
说到这里,他不等别人,自己率先登上了驾驶舱,把飞行头盔放在腿上,他向外对着明石笑道:“事先告诉你,我可没有飞行执照。”
明石见苏星汉已经跟上了自己,便径自走向直升机,在一名保镖的搀扶下爬进了机舱,他在朱植后方坐下了,很好奇的问道:“你能带我……飞到天上去?”
朱植回头答道:“放心,上天没有问题,至多是降落时会有困难,但是会有专业人士帮忙。”
果然,一名青年以飞檐走壁之姿一跃而上,坐到了朱植身旁。苏星汉生平第一次见到拥有私人飞机的土豪,已经瞠目结舌,同时后悔不迭,心想自己肯定是要少了。对于自己开飞机的壕先生,十万块钱算个屁呀!
这时,朱植戴上了飞行头盔,开始预备起飞。如他所说,上天是没问题的,经过了半个多小时的飞行之后,直升机在亚热带的茫茫林海之中缓缓下降,而在他们最终着陆之后,明石打开舱门跳了下去,发现自己身在一片无边无际的陌生丛林中,远近皆是起起伏伏的大树与大山。
“这是哪儿的深山老林啊?”苏星汉走到朱植身边问道:“听说西双版纳有热带雨林,是这儿吗?”
朱植摇头笑道:“准确的讲,这里不属于中国地界,我们已经进入缅甸了。”
苏星汉一听这话,立刻急了:“缅甸?那我俩这算什么?偷渡?来的时候说好了是到云南,你怎么把我俩给弄缅甸来了?”
此言一出,一名大汉骤然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指向了苏星汉:“大胆,竟敢对殿下无礼!”
苏星汉当即后退一步,哑巴了。
明石没有怕,只是对着朱植疑惑的左一歪脑袋,又右一歪脑袋。
“殿下?”他问朱植:“你是哪里的殿下?”
朱植抬手压下大汉的短刀,低声斥道:“鲁莽。”
然后对着明石一招手,他恢复了温柔的语气:“等到了家我们再细谈,放心,我不是疯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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