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舒优脸烧了起来,全身像过电一样,整个人都是酥麻的。 可是,一想到他对宋朵盈是不是也有生理反应,她就受不了:“你放开我,把我的工资给我。” 贺屿西掐着她细腰的手收了力:“今晚来找我。” 他淡淡地开口,是命令。 哪怕是他哄她一句,她都会乖乖点头。 可惜没有。 秦舒优:“我不去。” 他还没有跟她道歉,也没有承认他们之间是正经的男女关系,他还跟宋朵盈不清不楚。 这一次,她必须守住底线。 许玖真怕她坚持不住,走上前来,拿起茶几上放着的水蜜桃,告诉她:“舒优,女孩子就像这水蜜桃,只有挂在树上,男人才会仰望,一旦放在盘子里,男人就不在乎了,而掉在地上,男人就会觉得掉价,甚至还会踩个稀巴烂。” “宝宝,你要做挂在树上的水蜜桃,让所有男人都觉得你高不可攀。你这次一定要坚持住,别再给贺屿西这个渣男伤害你的机会。” 说得很有道理。 秦舒优更加坚定了拒绝贺屿西的信念。 “我不去你那里!” “你把我的工资给我!” “你放开我!” 贺屿西不放,双手牢牢锁住她的细腰,下巴搁在她肩头,冷冷地看着许玖真:“你男朋友整天找鸡,我也没见你和你男朋友分手,你还给秦舒优当上狗头军师了?” 许玖真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 她跌跌撞撞,仓惶逃走了。 “真真。” 看许玖真的反应,贺屿西说的,十有八九是真的。秦舒优担心许玖真,想去追她。 “贺屿西,你放开我。” 贺屿西不放,嘲讽的口吻:“你闺蜜自己的感情都一塌糊涂,她还敢给你出谋划策?你倒是敢信。” 秦舒优当然敢信。 至少许玖真是不想她受伤害,不像他,故意伤害她。 可即使这样,她还是放不下他。 男人为什么都这么渣?许玖真的男朋友李明凯,看上去那么斯文规矩,私底下竟然嫖。而贺屿西,明明从前爱她如命,现在却舍得伤害她。 可能“男人都不是好东西”这句话,是有道理的。 “真打算跟我划清界限?” 贺屿西掰过她的脸,黑眸里暗光闪过,注视着她。 秦舒优:“你在乎吗?” 贺屿西忽然就很烦躁:“你今晚到底来不来?” 秦舒优也是挺执着的,她还是那句话:“你在乎吗?” 贺屿西彻底没了好脾气,一把将她推到地上,从皮夹里拿出一张卡,扔到她的脸上,而后掉落在他脚边。 秦舒优皮肤娇嫩,左脸被卡划出了一道红印子,新笔趣阁辣地疼。 “卡里有一百万,是你的工资,还有我睡你的嫖资,拿着滚。” 他居高临下,眼神轻蔑,真把她当成出来卖的了。 秦舒优心如刀割般剧痛,终是没忍住眼泪,转过脸,悄悄擦掉,然后捡起卡,几乎花光了她一生的力气,艰难张嘴:“好,我们两清了。” “两清?”贺屿西冷冷地笑了声,声音冷硬地质问她:“你真以为你让我睡几次,就能和过往你欠我的一笔勾销?你那么值钱吗?” 他字字句句,都像锋利的刀子一样,凌迟着她的心。 明明以前,她比他的生命还重要。 秦舒优情绪失了控,第一次不顾自己是淑女,忍不住拔高音量,字字泣血:“那你说,我们怎么才能两清?我怎么做,你才能不恨我?” “你就是仗着我爱你,才这么欺负我。贺屿西,我从来都没有对不起你,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,我没做过那件事,是你不相信我。” 秦舒优泪流满面。 贺屿西怒火中烧:“你就是犯贱!滚!” 都被这么羞辱了,有那么一瞬间,秦舒优真的想和这个男人断的干干净净。可她的心里,还是舍不得。 但是也不能这么没骨气,没尊严。 秦舒优要离开。 就在这时,宋朵盈穿着贺屿西的黑色衬衫出来了。她倒是神色自如:“贺总,你的衬衫借我穿一下,行吗?” 贺屿西:“行。” 宋朵盈眉开眼笑:“谢谢。” 然后,她把目光放在了秦舒优身上,几步走到秦舒优跟前,对她说:“舒优,贺总不是那种小气的人,他肯定不会拖欠你的工资,你刚才拿水泼他,有点过分了。” 说到这里,宋朵盈眼波流转地看了贺屿西一眼,然后继续看着秦舒优,跟她解释:“我和贺总是清白的。你之所以看到我和他可能有些身体接触,是因为我和贺总中午去应酬了,我们俩都喝了很多,那都是酒精在作祟。” 宋朵盈的姿态,活脱脱像一个跳出来维护丈夫体面的贤惠的妻子。 她长得不像贤妻良母,性格也不像,她是那种风风火火的女孩子,却为了贺屿西,能温柔起来。 要说她对贺屿西没有半点心思,谁信呢? 当然,贺屿西那么一个冷情冷性的男人,能允许宋朵盈靠近他,他的心思也不单纯。 秦舒优问宋朵盈:“你知道我和贺屿西的事吗?什么时候知道的?” 宋朵盈最会做表情管理了,但当秦舒优问她这个问题的时候,她的眼神闪烁,还心虚地看了一眼贺屿西。 她不用说了。 秦舒优知道答案了。 忍着苦涩,转身,想要离去。 可是,就在这时,贺屿西突然冷冷地开口了:“你自己没本事抓住男人的心,对朵朵耍横做什么?赶紧滚。” 秦舒优一瞬间半边身体都麻木了。 她愣了几秒钟,才拖着沉重的身体,一步一步,艰难又屈辱地离开了盛世科技。 她整个人仿佛行新笔趣阁走肉。 脑子里一直回荡着贺屿西维护宋朵盈的画面。 导致她和贺屿西决裂的那件事,发生在大一的冬天。贺屿西大学四年都没有理她,而母亲不允许她在大学谈恋爱,所以在上学期间,她和贺屿西是没有任何联系的。 直到毕业典礼那晚,她再也忍不住,主动示好,他把她带进了体育场旁边的小树林,他们第一次发生了关系。 那是她的第一次,不知道是不是贺屿西的? 之后,他们就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。 至少在她看来是这样。 现在回想起来许玖真告诉她的,贺屿西和宋朵盈一直都有暧昧,她现在就可以肯定,贺屿西之前没拒绝她的示好,纯粹是为了报复她。 可是,她当初真的是被冤枉的。 她爱他的心一直都没有变。 但是,现在看来,贺屿西早变心了。 因为那件事,她大学四年都过得很压抑,她又在毕业的这短短两个月内,体会到了爱一个男人爱的伤筋动骨,是多么的痛。 秦舒优有些承受不住,一个人蹲在路边,掉眼泪。 分明是接近四十度的高温天气,可是她好像感知不到,灵魂都出窍了。 与此同时,宋朵盈站在落地窗前,看着秦舒优的身影,问贺屿西:“你真的不去哄哄?舒优好像很伤心。” 她刚才可以骗秦舒优她不知道她和贺屿西的事,但是贺屿西在场,她不敢说谎。 贺屿西最讨厌说谎的人,她怕贺屿西讨厌她。 作为当年导致贺屿西误会秦舒优事件的参与者之一,她清楚地知道贺屿西当时有多爱秦舒优,她很嫉妒,所以才听了幕后主使的话,做了一件坏事。 “她就是矫情,不用管她。你再进去休息一会儿,我晚上带你参加一个接风洗尘的局。” 贺屿西说话的时候,很冷。 宋朵盈心里有点小开心:“好,你中午比我多喝了两瓶白的,你也要好好休息。” 贺屿西:“我在沙发这里坐一会儿。” 他说着,走到落地窗跟前,目光朝下,俯视着整个西城最繁华的景象,也俯视着秦舒优。 秦舒优快中暑了。 她的手机在震动。 是个陌生的号码。 她接通电话,对面说:“我回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