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舒优不知道怎么接话。 给她打电话的男人是宋庭桉,她的高中同学,对她很好,当年高考完跟她表白了,但他的父母直接找到她,表示她配不上宋庭桉,让她不要做无谓的纠缠。 很快,宋庭桉就被父母送去澳洲留学了。 这四年,宋庭桉从澳洲给她打过无数的电话,寄过无数的礼物,但都被她拒了。一是,她不想和他搞暧昧,以免惹得他父母又来警告她,很烦。二是,她爱的是贺屿西,当然要和明知对她有意思的男性保持距离。 现在想想,自己真可笑。 她什么都替贺屿西着想,但贺屿西早就对她没感情了,全都是她一厢情愿,一个人的狂欢。 “你好啊,恭喜你回国。” 秦舒优礼貌又疏离。 “优优,你抬头。” 这一声“优优”,好肉麻。宋庭桉一直都爱这么叫她。 秦舒优一抬头,就见马路对面站着一个穿黑色西装和白衬衫的男人,英俊挺拔,气质斯文,在人群里很显眼。 宋庭桉穿过马路,走到了她跟前。 “优优,这么热的天,你怎么蹲在大太阳底下?”宋庭桉见女孩小脸被晒的通红,满眼心疼,伸手拉她:“快起来。” 秦舒优躲开,自己起来。 宋庭桉眼神一暗,手僵在半空中。 秦舒优蹲太久了,又热,起猛了,头晕眼花,站都站不稳,宋庭桉及时扶住她:“先去我的车里行吗?” 他绅士地询问她的意见。 秦舒优确实身体难受,反正她和贺屿西也彻底掰了,她不要再顾及他,就点了点头。 宋庭桉扶着她往马路对面走去。 这一幕,站在落地窗前的贺屿西,看得清清楚楚。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浅笑。 眼神冷的都能往外迸冰渣子了。 …… 宋庭桉的奔驰车里。 见秦舒优很不自在,他笑着说:“优优,我要订婚了。” 但听他的语气,他好像并不怎么高兴。 “你别紧张,以前是我不够成熟,给你造成了困扰,我希望以后我们可以做好朋友,你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。” 秦舒优松了口气:“好。” 宋庭桉眼神晦暗地看着她,脸上依然挂着温和的笑:“你有男朋友吗?” 秦舒优一愣。 想想贺屿西的态度,再想想他和宋朵盈的亲密,她苦笑着摇了摇头:“没有。” 宋庭桉:“我留意一下我身边人品好,事业好的男人,有合适的,我介绍给你。” 或许她应该接触其他男人了。 秦舒优没有拒绝:“谢谢你。” 宋庭桉:“我带你去吃个饭?” 秦舒优婉拒了,说她还有事。刚才太难受了,这会儿她想到了许玖真,便给她发微信:“真真,你别做傻事。你在哪里?需要我去陪你吗?” 秦舒优之所以问一嘴,主要是因为她了解许玖真,许玖真是一个很要强的女孩子,她一定不想别人看到她最脆弱的一面。 这时候,或许她需要一个人静静,独自舔舐伤口。 和贺屿西彻底掰了,秦舒优想给自己放个长假,她想去旅游,散散心,她还问许玖真要不要去,许玖真说她不去,她还要上班。 秦舒优只能自己去了。 她现在要回家收拾行李,找中介办签证。 “庭桉,你把我送到五湖名邸,谢谢。” 这是秦舒优的母亲给她买的独栋别墅,五百多平方米,价值千万。 宋庭桉照做。 送到地方,秦舒优要下车,宋庭桉给了她一个请柬:“我的订婚典礼,希望你能来参加。” 典礼在一周后。 秦舒优有时间,就答应了。 晚上,秦舒优都已经洗漱完毕上床了,结果手机响了。 竟然是贺屿西给她打来的电话。 她一瞬间心跳如擂鼓,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,十分激动。 可是转念一想,她也太没出息了。 她直接挂断。 但下一秒,又响了。 连续这样三次,秦舒优还是没忍住,接起了电话。 还没等她用冰冷的语气和贺屿西说话,那边猝不及防响起了一道陌生的声音:“是秦舒优秦小姐吗?” 秦舒优茫然地说是。 “秦小姐,是这样的,贺先生喝多了,他让我给你打电话,说让你来接他。他在桃花源,你赶紧来接他吧。” “贺屿西有贴身司机。” “贺先生把司机派去送一名叫宋朵盈的女士了,所以你得来。” 他那么关心宋朵盈。 秦舒优心里不是滋味:“我不来。” 听筒里一阵杂音。 随后,贺屿西低沉的声音灌入她的耳朵:“秦舒优,你真厉害,刚和我分开,就勾搭上别的男人了?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贱。” 秦舒优不想听他羞辱她。 这次她很勇敢,很果断地挂断电话,不给他羞辱她的机会。 秦舒优平躺在床上,心口起伏,呼吸急促,也不知道是被气的,还是伤心难过。 应该是伤心难过多一点。 贺屿西还真是一点好的幻想也不给她。 秦舒优又想起了她和贺屿西这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,从她上初二的时候认识贺屿西,整整有九年的时间了,她心绪难平,忍不住眼泪,仿佛泄了洪一样,那么汹涌,打湿了枕头。 她哭着哭着,就睡着了。 半夜被尿憋醒。 她睁开眼,由于窗帘没拉严实,屋内是有月光的,即使没开灯,她一下子就看见床头站着个高大的人。 “啊——” 秦舒优被吓懵了。 直挺挺地倒在了床上。 怎么房间里有股酒味呢? “啊——” 她尖叫到嗓子都哑了。 “啪——” 下一秒,壁灯被打开,照的一室明晃晃的。 是贺屿西。 他什么时候来的? 秦舒优第一反应是钻进被子里,遮住脸。她睡了这么久,现在肯定不漂亮,她第一反应是不希望贺屿西看见她不漂亮的样子。 “你出去,不然我报警了。” 贺屿西抓住被子的一角,冷声命定:“出来。” 秦舒优大声喊道:“我不!” 贺屿西冷笑:“你现在是越来越硬气了,敢挂我的电话,敢对我说不。” 秦舒优说什么也不出来。 但是呢,她的力气根本比不过贺屿西,只要贺屿西稍微用力,她的被子就被掀了。他单膝跪在床上,倾身朝她逼近。 气势迫人,裹挟着浓烈辛辣的白酒味。 秦舒优一下就有点晕了。 “你怎么进来的?” “拿钥匙开门进来的。” 秦舒优这才想起,她给过贺屿西自己家的钥匙。她那么信任他,而她在他那里住了两个月,她都没有他房门的钥匙。 他一遍遍地羞辱她,折磨她,现在是喝醉了,撒酒疯,又跑来折辱她来了? 秦舒优并非那种没自尊的女孩子,相反,母亲从小教育她要做个让男人尊重的女人。 她之前脑子一热,被感情冲昏了头脑,第一次恋爱,活在她自己幻想的爱情里,自我感动,可贺屿西给她上了血淋淋的一课。 她心里是有他,但她现在必须觉醒,不能当卑微舔狗。 “你出去!” “我们已经没关系了。” 贺屿西一言不发,眼神深冷的可怕,忽然狠狠吻上了她的唇。 情到深处,他直接把她压到了床上。